#修车师傅拯救苍生#
请允许我先用几分钟描述一下前几天写这一章时发生的惨剧……
话说前几天的一天凌晨大约1点多的时候，我正在写15章。写到某一句的时候，我一时犯困，手按在某个按钮上没放，顿时连续打出了一连串同一个字母。我很快清醒过来，看到屏幕上的这一幕，就决定按下退格键将多打的字母都删除了。
从事后的结果来判断，在我按下退格键的瞬间，我就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等我再一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我发现，
我面前的这一章的所有文字，都消失了，只剩下三四句话大纲因为留在章节最后，所以没有被退格删除。
我当时的精神几乎是崩溃的|||
当时这一章已经写了一半，26xx字……我居然按着退格键，把26xx字都给一个个地删除了……
当时我立刻使用了码字软件的“撤销”功能，妄图多少挽回一些。撤销键帮我找回了12xx字，就极限了……
幸运的是，我通常的习惯是家里写多少，就存到印象笔记里多少，所以我又去印象笔记里翻备份，那里有……14xx字。
我的精神几乎是崩溃的……
我挣扎了一会儿（其实没多久，毕竟已经大半夜了没多少时间给我挣扎），我最终决定，趁着记忆还热乎着，把丢失的一千多字再补写回来……
于是我拼命写，终于在凌晨2点多的时候把这一章写到了自己退格删除前的地方。然后我带着几近崩溃的精神保存文字并去睡觉了……
所以也许本来这一章还可以早一点写完_(:з」∠)_
这个事情告诉我们分章节保存文档是多么的重要。以及一定要有不止一个存文处！
15
小马脸上挂着伤痕和创可贴，衣服也扯破了，背靠着秦枫家的大门坐在地上，两只手抱着膝盖。听见有人过来，他很警觉地转过了脑袋，开口说话的声音格外沙哑：“秦枫？”
秦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去扶着他的身体到处查看，还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小马看起来特别憔悴，这一天半肯定没有好好休息。秦枫掰着小马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自己张口说话的时候音调都控制不住，一个劲儿打颤：“你没事吧？有哪儿疼吗？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小马抽了抽鼻子说：“是煎饺吗？”
秦枫愣了一下，才想起手边的外卖：“是，你饿吗？”
小马点头，秦枫腾出一只手搂着小马的身体问他：“能站起来吗？”小马又点头，于是秦枫使了点劲儿把小马扶起来，外卖放在了他手里，自己掏出钥匙开门，把小马给扶进了屋。
俩人在饭桌前坐定，秦枫打开了外卖的袋子，拿了勺子给小马，小马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看就是好久没吃东西了。他吃了一会儿抬起脑袋，扭头问秦枫：“秦枫，你要吃吗？你饿吗？”
秦枫手还搭在小马肩膀上，他说：“没事，你吃。”
小马舀起一个煎饺递往秦枫的方向，也不说话，手就那么直直伸着。秦枫扶着他的手，脑袋凑过去，一口把煎饺给吃进嘴里，仿佛就在那一瞬间，之前销声匿迹的饥饿感一下子全都回来了，他感觉自己饿得要命，但又不忍心吃小马面前的那份，他拍了拍小马的肩膀说：“你慢点吃。”自己站起身去了厨房，在冰箱里翻到几片面包就拿出来啃了，一边给小马倒了一杯热水。
小马就着热水把一整盒煎饺都给吃完了，秦枫问他：“吃饱了吗？”小马说：“吃饱了。”秦枫又问：“洗个澡好吗？”小马同意了，秦枫就扶着他去浴室，想起热水还没烧，赶快开了烧起来，一边就让小马在马桶盖上先坐下，然后小心地去解他的衣服。
小马没有乱动，以往有秦枫靠在他面前，他早就伸手往秦枫身上摸起来了，但今天他安安静静地坐着，由着秦枫帮他把破了的衬衫脱了，脱完了，小马对秦枫说：“你的衣服也被我穿破了。”
衬衫已经被秦枫丢到了一边，他一边抬起小马的手臂看他身上的擦伤和淤青，一边回答：“没事，家里还有。”
检查完了上半身，接着是脱裤子，秦枫又把小马的腿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这会儿功夫水烧得差不多了，秦枫于是也脱了自己衣服，扶着小马进了淋浴隔间。
热水浇了下来，刚沾到小马皮肤，他就不由自主地躲了一下。秦枫调小了水龙头，快速把小马身上都冲了一遍，关了水，细心在他身上打肥皂，避开受伤的位置搓完了，又用沾湿的毛巾帮他擦掉泡沫和脏污，全部洗完没有用太多时间，秦枫拧干了毛巾帮小马擦干，然后就扶着他走出了隔间。
又没带干净衣服进来，真是关心则乱。秦枫让小马等一会儿，自己迅速穿好冲出去，拿了干净衣服又冲回来，帮小马小心地穿好，带他去卧室在床上躺下，接着又是一顿翻箱倒柜，总算是找到些尚未过期的碘酒帮小马擦了擦身上的擦伤，这才松了口气，抖开被子帮小马盖上。
秦枫看着小马，小马也转向他的方向，秦枫想问问小马他为什么突然跑出宿舍，这一天半是怎么过的，“对不起嫂子”是怎么回事，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弄出来的……但看他脸上横七竖八的创可贴和发青的眼圈，这些话实在问不出口，想着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便往客厅走。
他走到门口，拉着门正要关上，小马就叫他了：“秦枫，秦枫？”
秦枫扭过头来：“啥事儿？”
小马抓着被子露着半个脑袋，过了会儿很小声地对他说：“不要关门。”
秦枫听明白了小马声音里的意思，他把门开到底后说：“好，不关门。”
秦枫轻手轻脚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全身的劲儿都一下子松了下来。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猛然想起白天报了警，得和警察说明一下小马已经回来了。秦枫摸出手机，望了一眼卧室，就走到了阳台上，把阳台门掩上了，自己背靠着阳台护栏，眼睛还望着卧室门的位置，一边就打电话给白天的警察。
虽说好歹也算是前同行，但秦枫跟受理警察说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发憷，毕竟他这个表哥的身份是假的。好在这事儿解决起来还比较简单，受理警察说要和报案人沙老板确认一下人是不是真的没事回来了，另外还要核实一下白天沙老板提供的小马身份证号和他本人，等过几天约个时间，他会再来推拿中心一趟。
挂了警察的电话，秦枫又打电话给了沙老板，告诉他小马找到了，已经回家，现在正休息着。沙老板显然也是松了口气，问秦枫小马怎么样，秦枫怕沙老板担心，就没明说小马的状况，只是说他大概这一天半都没好好休息，累得倒头就睡。沙老板倒是颇为大度，跟秦枫说，那明天就让小马在家里多休息一天吧，刚好明天又是周末，秦枫有时间就多陪陪小马，最好关心一下小马的内心世界，小马他心里如果有了什么事情也总是憋着不会告诉别人，憋久了就容易出事，秦枫和他亲，那就开导开导他……
秦枫很诚恳地向沙老板表态，是是，以后一定多关心小马的内心世界，以前都没注意这方面，只想着吃好喝好就行了，忽略了心理上的问题，现在知道了，给沙老板添麻烦了……
挂了沙老板的电话，秦枫仰身靠在护栏上，望着夜空，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城市里有光污染，但在晴朗的夜晚仔细看，也还是能发现一两颗星星的，找到了一颗就会接着找到下一颗，秦枫盯着那些不停闪烁的星星，直到自己的心情也终于平静下来，这才走回屋里。
他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前往里望去，小马已经睡着了，身体几乎一动不动，只有被子随着他的呼吸而有规律地上下起伏。
秦枫随便捞了条毯子，这一夜就在沙发上对付了。
第二天一早秦枫是被饿醒的，饥饿感让他腰酸背疼，他赶忙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又去卧室门口看，小马还在睡觉，身体姿势基本上和他昨晚上睡着的时候一样，秦枫从没见小马睡这么沉过。
秦枫打算趁小马醒来之前先出去买点东西，他捏紧了钥匙开门，关上的时候想了想，生怕小马又突然溜了，于是把门给反锁上了。他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几件自己尺码的衬衫，然后去买了菜，准备今天下个厨，让小马吃点清淡的，最后去买早点，这样一回去就可以趁热吃。
秦枫正在油条摊前等油条出锅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把右手的东西都交到了左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是家里的座机。他接通了，是小马打电话给他，一个劲儿地叫他的名字。
“我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秦枫握着手机忙不迭地回答小马。
小马问他：“秦枫你在哪儿呢？”
油条出锅了，排在秦枫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戳了戳他的腰眼，秦枫只得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腾出右手接过油条，一边回答小马：“我就在楼下呢，我现在上来了。”
他匆匆忙忙挂断电话，付了钱就拎着所有东西往家里赶，上了楼到了家门口，秦枫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心跳得让他发慌，终于把门打开了，他可算知道自己的心为啥跳这么快了。
小马光着脚就站在门口等他。
小马听见门开了，第一时间叫了一声：“秦枫？”
秦枫往前走了一步，把门在背后带上了，手里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小马也往前跨，直接撞到了秦枫身上，他干脆伸开双手抱住了秦枫的身体，脑袋就压在他脖子上。
秦枫身体一僵，不敢动作得太厉害，只能慢慢弯曲双腿，将手里的东西先放在地上，然后扶着小马的肩膀。
他正想问小马话，小马已经空出手来，摸到了他的脸。
小马一边叫着秦枫的名字，一边用手指将他的脸丈量了个遍，动作很慢，出奇的没有带着任何暗示的意味，就只是对盲人来说最最基本的“看”而已。他的手指先是摸到秦枫的颧骨，慢慢往中间收束，摸到他的鼻子，接着是他的嘴唇，拇指勾勒出下巴的形状，接着小马的手指向上移动，颤抖着摸到了秦枫的眼睛，秦枫便干脆闭上眼睛，任由小马的手指落在他的眼皮上，来来回回又继续向上，摸到他的眉骨，顺着他的眉毛长势从头抚到尾。
闭上了眼睛，关闭了一种感官，其他感官就变得灵敏了起来。秦枫能清楚地听见小马的手指摩擦他的皮肤的声音，他的皮肤扎扎实实地感受着小马指尖的触感，能察觉出他用力大小的变化，仿佛就是小马的眼睛，扫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秦枫也抬起手，尝试着摸到了小马的脸。他学着小马的动作也开始抚摸，找到了颧骨，触到了鼻尖，拇指拂过嘴唇，食指推过眼睑，在小马的眉骨上来来回回地感受着眉毛刷过指腹小马的眉毛动了，秦枫想他大概是笑了，用指尖是能看见小马的表情的，想必小马也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秦枫将手往下移动，摸到了小马的肩头，手掌下的皮肤表面温度冰冰凉的，秦枫这才睁开眼睛，注意到小马没穿什么衣服。他轻轻拽住还在自己脸上不厌其烦地摸来摸去的手，小声跟小马说：“小马，去穿上衣服好吗，门口冷。”
小马嗯了一声，秦枫带他穿衣服，泡了热水让他洗漱，然后把早点赶快端上桌——折腾得有点久，都不热了。
“油条有点凉了。”看到小马抓着油条送到嘴里，秦枫特别抱歉。小马眨了眨眼睛，咬下一大口大嚼特嚼，咽下去后咧开了嘴：“好吃。”
早饭吃完了，秦枫收拾了东西放到厨房，忽然就听见客厅里有动静，他冲回来，看见小马正在地上翻找他的鞋，一只脚穿好了，另一只脚还光着。秦枫问他：“你干嘛去？”
小马底气不足地回答：“去，去上班。”
秦枫哑然失笑，小马离家出走的时候没一秒迟疑，旷工了两天，现在倒是没事人一样打算回去上班了。他把小马拉回沙发上按住：“沙老板给你放假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小马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把手塞进了衣兜里，很小声地说：“那就三天没上班了。”
“可以算调休吗？”小马僵坐着，秦枫坐到了他身边接着说，“没全勤了啊，少三天就少三天吧，你现在也没劲儿给人按摩啊，不然你在我身上试试。”
秦枫伸出手放在小马手上，小马抓着他的手臂开始摆弄，手底下的劲儿都发虚，揉了没几下就头上冒汗。秦枫去摸小马额头，小马躲开不想让他碰到，秦枫收回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膝盖上，开口说：“小马——”嘴还张着，但后面的话又说不下去，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要说。
最后他站了起来，去拿了一个收音机，放在小马手里：“想听啥自己调。”没等小马有任何反应，他就跑去厨房洗碗了。
秦枫觉得自己的胆子大概是一分为二的：一半天不怕地不怕，一半不敢说不敢动。就像现在，他不敢问小马前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任何有价值的话，此时此刻的秦枫似乎也说不出来，他唯一知道的是，小马找回来了，这就足够了，最好也不要再体验小马失踪的感觉了。
小马乖乖坐在沙发上听广播，评书、故事他都听，听到好笑的部分，还会笑出声来。秦枫放下心来忙自己的，可临近傍晚的时候，小马关了收音机，又开始满地找鞋了。
秦枫把他从门口拎回沙发上：“下午去上班也拿不到全勤吧。”
小马摇头：“不去推拿中心，准备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去？”秦枫抓着小马的手腕子不松手。
“回宿舍去。”
秦枫呆了一呆，然后毫不犹豫地夺走了小马刚找到的鞋：“晚上就住这儿，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去。”
秦枫态度挺强硬，小马被他的气势一震，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沉默了一会儿，又拽着秦枫的衣摆说：“那你不要再睡沙发了。”
“你这是怕麻烦我吗？”秦枫问完就笑了，“好好，都睡床。”
这天晚上小马靠在秦枫胸口搂着他的腰一会儿就睡着了。俩人啥都没做，这大概算是破天荒头一遭，小马实在是太累了，没力气的时候欲望也乖乖睡觉去了，秦枫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不全是因为终于不用再在面对小马近乎无穷无尽的精力面前心有不甘，他的手搭在小马肩上，也迅速进入了梦乡。
好好休息了一整天，小马总算是把自己给调整回原先的状态了，所以早上一到点他就立刻醒了，轻轻挣脱秦枫的怀抱，开始轻手轻脚地穿衣服。秦枫也跟着醒了，周末的生物钟拖住了他的身体，他只能闭着眼睛拍着身边的床，一点点扩展外延，摸到了正穿衣服的小马。
秦枫迷迷糊糊地开口说：“小马，你起床啦？”
小马嗯了一声，秦枫又问了一句：“干嘛啊……”
小马说：“要去上班了，”他顿了顿，小声补了一句，“你说好送我的。”
秦枫听到“上班”两个字就清醒了一点，听到后半句立刻睁开了双眼，看到小马已经穿好衣服站了起来，他这才费好大劲儿把自己给撑起来。秦枫也开始穿衣服，小马已经头都不回地出去洗漱了，秦枫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冒出古怪的感觉，好像小马来他这儿只是为了和他上床，做完了就跑了，至于昨晚没做，那就更要跑了。
——可这不对呀。秦枫认真回忆，觉得一天半前那个下午，小马坐在他家门口等他，可不是为了和他上床吧。
秦枫闹不明白小马心里在想什么，毕竟有时候他连自己想的是什么都没弄明白。他走出卧室，等小马洗漱完毕出来，看到他脸上的创可贴和淤肿，突然就想到了什么，跑到卧室里翻了翻，找到一把钥匙跑了出来。
他把钥匙放在小马手里：“这是我家钥匙。你下次想来，如果我不在，就自己进来。”
小马捏住了钥匙，捏得紧紧的，脸颊看上去有点发红，他点了点头说：“好。”
秦枫开车送小马去上班，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琢磨，刚才自己突然想到的什么，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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