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冒险
#洛卡#
上次更新完之后忙得只想找机会长睡不醒，总算这几天把这章写完了……
然而国庆对我来说只是新一轮加班的开始而已_(:зゝ∠)_
别怪我停在这里，下一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停一下了……让我喘口气……
争取国庆假期里写完下一章！哦也！
Chapter 10
从出了城开始，洛萨的眼皮就在不停地跳动。
他有些后悔，不该把卡德加就那么丢在高塔之顶的——他真的应该用什么东西堵住卡德加的嘴。
洛萨知道自己没法把他关住多久。一天也许卡德加还会乖乖待着，时间久了，他说不定会把房子给拆了。只要不捆住法师的手脚封住法师的嘴，他们就一定会想法子逃脱，然而洛萨又不可能真的将卡德加彻底囚禁起来。要不要去守护者之塔是卡德加的自由，尽管洛萨要求封锁去往卡拉赞的路，但那终究不是一个强制性的法令。比起去卡拉赞，私自囚禁应该别人更符合人们对“违法”的定义。
也许可以阻住卡德加一到两天，洛萨心存侥幸地想。也许过了那个最想去的阶段，卡德加可以冷静下来，搞清楚事件之间的利害关系，最终能放弃那个想法，跟在洛萨的身边，投身于其他事情之中——现在这个阶段，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接手了暴风城的诸多事务、开始着手建立联盟之后，洛萨才发现对许多地方都疏于监管太久，而那些小疏漏最终会汇聚成可怕的力量，将刚成立没多久尚且松散的联盟一下子撞得四分五裂。
洛萨让卡洛斯带兵去悲伤沼泽扫尾，自己则带了一队人马去往赤脊山，除了搜索巨魔和兽人，其实主要是为了在那儿建立联络站。联盟诸国之间目前的沟通联系还相当的脆弱，万一哪个国家出了事情，要联络上其他国家只能派遣信使，那太慢了，很可能找到了援军也早已没用了。在赤脊山区域建立一个联络站，一方面可以更好地侦察搜寻巨魔和兽人的动向，另一方面增加了传递信息的中转站，让信息能够更快更及时地传达到目的地。这样的联络站以后势必还会继续增加，赤脊山的这个第一座，肩负了重大的责任。
洛萨带上了法奥推荐给他的那个新晋圣骑士图拉扬，他想要看看这个小伙子的能力。图拉扬与他的初次见面有点儿紧张，而且他似乎对自己并不是很有自信。洛萨对他的这种状态挺好奇，不过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想见识一下没什么自信的神职人员是如何工作的——更何况法奥对他的评价颇高。
在赤脊山工作的第一天，图拉扬就让洛萨刮目相看了：他将洛萨指派给他的联络站的建造工作安排得有条有理，丝毫没有因为工作的琐碎繁杂而显露出任何的不耐烦，就连人手都分派得恰到好处——他不善言辞，但没人会拒绝一个真诚、谦虚、好学的年轻人，这一点倒是有点出乎洛萨的意料。
晚上洛萨带着搜索队回去的时候，闻到了从临时厨房里传出来的饭菜香味。所有人吃了一顿热乎的晚饭，图拉扬向洛萨说明了当天的工作情况，最后说：“长官，我有个想法，关于超长距离传递信息，是否考虑借助肯瑞托的力量呢？我听说过一些魔法信件，快捷又能保密，如果可以在每个重要据点配置上法师，这是不是能省不少力？”
洛萨手里还端着他的汤碗，热汤的香气在他鼻端纠缠，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歪过头看着坐在边上的图拉扬：“这想法很新颖，而且很有价值……甚至有点太有价值了。法师在战斗中能发挥巨大作用，只承担信息传递有点亏。万一他们跑去战斗，而又有一份紧急情报需要送出，整个联络站是不是瘫痪了呢？”洛萨顿了顿，然后露出特别严肃的表情说，“而且你得知道，肯瑞托的人太难对付了……法师们都是独行侠，他们最不愿意和别人合作。”
图拉扬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我没想过这点……”他抬起脑袋，似乎是斟酌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用词，“肯瑞托的人，很……呃……比较难相处吗？”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洛萨开始佩服起图拉扬的一针见血了。他喝了一大口汤，回忆着他与法师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含糊着回答：“是吧，嗯，这汤真好喝，怎么做的？”
图拉扬挺有耐心地解释了一下临时厨房里所有的食材和工具是怎么来的，这个让洛萨不知从何说起的问题也就这么被混过去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轮到洛萨值夜，他在临时搭的高台上半躺着身体，除了留意周围的动静，更多的时候他望向了暴风城的方向。他在想被关在高塔中的卡德加，此时此刻他还在那儿吗？洛萨心里着实没底，他担心卡德加已经逃跑了，而且这种担心来得极其强烈——他要是跑了，心里一定装满了对洛萨的怨恨，但比起这个，洛萨更担心他的安全。为什么不干脆更加蛮不讲理一点？把他绑起来，带在身边，时时刻刻看着他——洛萨早就错失太多了，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教他如何避免追悔莫及，他应当记得的——
但洛萨现在做不了什么。他没法知道远在暴风城的卡德加做了些什么，尽管他这几天一直有着很不好的预感。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部落不知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联盟什么都缺，没有了守护者的这片大陆，他需要建立最为坚固的防线……
他多希望卡德加能在自己的身边。
联络站搭建得很快，没用几天就已经初见雏形。借助联络站的瞭望台，对周围赤脊山脉内的兽人搜索也变得简单高效了起来——只不过他们一无所获。洛萨对这并不意外，若是万事顺遂，他倒要怀疑是不是有个陷阱在等着他了。他重整了队伍，分了一部分人出来往北去迎接铁炉堡派出的矮人勇士们，顺便在沿途寻找新的适合设立联络站的位置；图拉扬继续他的搭建工作，并且在完工后立刻对闪金镇的前线哨所发出调试信号；至于洛萨，他只带了几个人，骑着马往西南方向跑去，他的目的地是闪金镇的前线哨所，他最初的想法就是在那儿也设置一个联络点，接收到别处传递过来的信息，然后从哨所再传向暴风城，这样的价值显而易见，一旦有紧急状况发生，艾尔文森林可以成为缓冲，为暴风城争取最后的一点时间。
洛萨骑着马跑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才赶到了闪金镇的前线哨所。哨所内没多少人，留守的士兵在得知来访者是谁后明显被吓精神了，他殷切地忙碌着为洛萨他们照顾马匹、准备食物。甚至烧了热水给他们清洗满路的风尘。他跟在洛萨身边，大概很想跟他聊些什么，但却又因为敬畏心而说不完整一句话。洛萨人困马乏，简直想就地躺下长睡不醒，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跟他说：“吃晚饭的时候再告诉你们的梅恩长官我来了，在那之前……先放松一下，然后好好值勤吧。”
士兵睁着茫然的眼睛，最后终于明白过来洛萨的意思。他引着洛萨几个到了营房，好不容易出了门，洛萨立刻躺倒在床上，几乎一秒就进入了梦乡。
晚饭的时间洛萨被饭菜的香味叫醒了，他爬起来，洗了把脸走出营房，循着香味没走几步，看到驻地的最高军官梅恩中尉刚刚骑着马跑回哨所。洛萨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梅恩听见声音，看到洛萨在哨所里，突然露出了非常奇怪的神情。
洛萨走进饭厅，和其他士兵一起坐在饭桌前等着晚饭，所有士兵都很兴奋，但还都硬是忍着不敢说什么话。洛萨随口和士兵们聊了几句试图缓解僵硬的气氛，梅恩连绑腿都来不及脱就迈进了饭厅，他走到洛萨身后小声跟他说：“指挥官，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洛萨看到边上另有一张小一些的饭桌，他知道梅恩这是有话要和他说，刚好他也有话要对梅恩说，就站了起来往另一张饭桌走去。梅恩跟在他后面，两人在桌边坐下，还是梅恩先开了口：“您来这儿有什么事？”
洛萨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铺在梅恩面前：“你们的哨所要扩建了，梅恩。”
梅恩低头看了看，那是一个瞭望塔的设计草图，标注了高度朝向，信息编成规则，传递介质，还有人员需求等等。梅恩握着这些纸细细查看，洛萨接着说：“这是最基础的配置，三天够不够？上次重建的材料还留着不少……怎么样？我会在这儿至少留三天。”
梅恩终于从设计图中抬起头来，看到洛萨热切地看着他。他将纸页在桌上抚平，思忖了一下说：“请允许我问一个问题，长官。这件事和守护者之塔有关系吗？”
听到“守护者之塔”这几个词，洛萨的背脊都跟着发紧了，他按着桌子，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问：“卡德加来过这儿？”
梅恩一脸果然如此，他低声叹息，然后回答：“五天前来的，长官。他说按你的指示要去守护者之塔——”洛萨的手已经抓住了梅恩的手臂，梅恩僵了一下，继续说，“——我把晨光借给了他，它认得回来的路。他们今天一起回来了，就在中午。”
洛萨几乎就要站起来了，他环视四周，闹出不小的动静，他带来的人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只能压低声音问梅恩：“他现在在哪儿？”
梅恩将手掌覆在洛萨抓着自己的手背上，轻轻压了压，说：“他……精神很不好。哨所太吵，他受不了，我送他去镇上了，狮王之傲的老板给他找了个最安静的房间。”
洛萨盯着梅恩看了一会儿，说：“等我回来。”他立刻站起身，晚饭都一口没吃，往外走的时候经过士兵的饭桌，跟他来的士兵转身叫他：“指挥官？”
“吃完饭好好休息，别吃太多。”洛萨说完就奔了出去，从马厩里牵出自己的马，跃上马背就往闪金镇赶。
哨所距离闪金镇还有一段距离，夜色掩映下，花费的时间似乎比白天要更久。洛萨轻踢马腹催促战马加速，勇气很能理解主人的心情，迈开腿在小路上狂奔，逐渐踏上了规整的大路，路边的民房也多了起来——闪金镇到了。
洛萨熟门熟路找到了狮王之傲。这儿在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经常光顾，同行的还有莱恩和麦迪文，店里从老板到侍应，看到他过来都会第一时间奉上一大杯啤酒，而他也从来来者不拒。但今天洛萨推开了啤酒杯，抓着面前侍应的手急切地问：“卡德加在哪儿？一个法师，梅恩中午送来的？”
侍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洛萨抓着她用力晃了一晃，才如梦初醒般指着二楼说：“在，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洛萨要了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了楼，找到最里面的房间，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突然想起梅恩说卡德加觉得哨所太吵才来的这里，于是放慢了拧开门锁的动作，尽量小声地打开了门。他从门缝往里张望，屋内黑漆漆的，窗帘一定被严实地拉住了，听不见一点声音。洛萨闪身进屋，将门在背后关上，又静静站了一会儿，才听见很微弱的呼吸声，却不是睡着的呼吸，更像是装睡的人，竭力控制着呼吸的声音。
他小声喊：“卡德加？”
房间里的某个位置传来了很细碎的声音，洛萨的视线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他看到声音来自床铺的方向，一张床上鼓着一团被褥，在他开口后，那团被褥稍稍动了一下。他立刻走到床边，找到椅子坐下了，对着估计是卡德加脑袋的位置说：“醒着？”
卡德加的脑袋慢慢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他大概是没有睁开眼睛，侧躺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轻声回答：“你上楼的脚步声……太大了。”
他声音很微弱，但好歹不是虚弱。洛萨伸手过去，隔着被子从头摸到脚，卡德加稍稍挣扎了一下，倒也没有喊疼——摸到的是个完整的人，看来至少没有受什么伤，洛萨松了口气，心里简直都要感谢圣光照拂了。
知道卡德加没出什么大事后，洛萨心里压着的不快立刻就冒了出来，他沉声问：“你去哪儿了？”
“……卡拉赞。”卡德加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说了。
虽说早就料到会这样，但真听到他这么说，洛萨还是没法不生气，他将手压在床边，努力克制着情绪说：“梅恩应该跟你说过那儿被封锁了，被封锁的意思就是那儿很危险，不得入内。”
卡德加说：“我，我能应付好。”说完把脑袋又缩进了被子里。
洛萨能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然而这让洛萨更加生气了，他抓着被子往下拉，让卡德加的脑袋露了出来，他的手拂过卡德加的脸卡住了他的耳朵，掰着他的脸对着自己：“你总说你能应付好……你说你是个法师能应付好一切……就像你跟其他人说你把麦迪文的遗体妥善处理了一样……你到底把他放哪儿了？”
洛萨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他知道这是迁怒，最后的这句话与今天他原本要质问卡德加的事情并无关系，然而他实在控制不住，他知道那是因为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埋了太久了，他曾经想过好多次要找机会问问卡德加，但他从没想过是在这种状况下问出来。
他的手仍然停留在卡德加的脸上，他的脸冰冷，手掌之下能感觉到他咬紧了牙关，就这样过了让人难堪的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后，卡德加缓缓开口说：“我本来想把他带回来的。”
洛萨迟疑了一下，意识到卡德加说的是和他一起与麦迪文战斗的那一次。
卡德加慢慢地说了下去：“我本来想把他带回来的……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我只能把他埋在卡拉赞，他在那儿守护了几十年，守护这个大陆几十年……”他停下缓了缓，不知道是回忆让他痛苦，还是说话本身就让他痛苦，“我不想告诉别人……尤其是肯瑞托的那些人，你知道的，他们对守护者……不太友好……我想是因为他根本不听他们管吧。”
洛萨慢慢放松了力道，卡德加得以喘了口气，然后继续说：“我想肯瑞托的人肯定会说，埋在卡拉赞不合适，因为那儿的魔法能量太强了……但没有什么地方比那儿更适合守护者了。”
他说完了，尝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半张脸都压在了床上，到现在都没有睁开眼睛。洛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轻轻抚摸卡德加的脸颊，最后干涩地问：“你在那里……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吗？”
卡德加的手在被子下面抖抖索索地摸了一阵，伸出了被子，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洛萨接了过来，拿到眼前细看，那是一朵宝石镶嵌而成的花，做得很是精致。卡德加说：“这是……这是卡兹的。我看到了他……”他停了下来，似乎是说不下去，洛萨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嘴角，卡德加才又重新开口，“他……要交给诺丽。”
洛萨点了点头，尽管他知道卡德加看不见：“我去交给诺丽。”他不知道这个诺丽是谁，但他知道这对卡德加来说肯定很重要。洛萨又等了一会儿，但卡德加再没开口了，他伸在被子外的手摸索着找到了洛萨的手，轻轻缩在他的掌心，洛萨感觉自己的手里仿佛握着一团冰。
洛萨小声叹气，他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卡德加的脑袋，生怕他憋坏了，脸还是露在外面，只是将自己的手掌覆在他的脸颊上，希望能让他感觉暖和一些。
洛萨在椅子上坐着，不敢动弹，室内太过安静，不知不觉自己也睡了过去，直到被卡德加的声音给叫醒。他睁开眼睛，手一抽，听到卡德加迷迷糊糊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赶忙将他被子拉开一些，手伸到他的额头，出了薄薄一层汗，但依然冰冷。
“卡德加？”洛萨揉着他的额头，小声叫他，“卡德加？”
卡德加的身体在一个劲儿地发抖，在洛萨的安抚下才逐渐停了下来。他动了动脑袋，抓住了脑袋边上洛萨的手，洛萨问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卡德加的镇定一听就知道是装出来的。
“别撒谎，”洛萨捏住了卡德加的手，“做噩梦了？”
卡德加的手指动了一下，洛萨笑了笑：“你可真是不会撒谎。梦到什么了。”
洛萨等着卡德加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仿佛梦呓：“我……我看到……我……变成一个老人……”
“老人？”这答案倒是让洛萨有些意外，他低下头想了想说，“人都会变老的。”
“不是，”卡德加挣扎着抓紧了洛萨的手，“不是正常的，是突然的，比你更……”
他没说完，洛萨知道他没说出口的是什么，这让他控制不住笑出了声，他弯下腰凑近了卡德加问他：“你觉得我是个老头吗？”
“那你觉得我呢？”卡德加没头没脑地反问洛萨，“你觉得我是个小孩子吗？”
洛萨微微抬起了头，轻叹了一声，另一只手抚摸着卡德加的头发：“卡伦第一次掉牙掉了两个门牙，他哭着问我，他是不是变成老爷爷了，因为他咬不动苹果了，隔壁的爷爷说老了就咬不动苹果了……”他的拇指抚过卡德加的眉毛，“小孩子才会害怕变老。”
卡德加在他的手掌下缓慢呼吸，他突然挣动了一下，松开了手撑在床上，慢慢撑起身体，顺着洛萨的手臂抓住他的身体，他的上半身靠了过去，鼻子几乎撞在洛萨的脸上。
他说：“可我不是你的儿子。”
他的手指触到了洛萨的脸——接着是他的嘴唇，他冰凉的嘴唇小心地碰到了洛萨的脸颊，一开始大概是试探，然后他抓紧了洛萨胸前的衣服，他轻轻吮着洛萨的嘴唇，没什么力气，所以他只能更用力拉着洛萨，好让自己靠得更近。他的舌头碰触着洛萨的唇缝，但一直没有更进一步，他侧过头轻咬着洛萨的唇瓣，脑袋往前抵，几乎将自己的上半身都撞进了洛萨的怀里。
洛萨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甚至都忘了他的双手僵直着垂在卡德加的身体边上，卡德加的舌尖舔过他的嘴唇，然后倏忽缩了回去，他的嘴唇是凉的，但他的舌头裹挟着热量，每一下碰触好像都在燃烧。
卡德加的动作逐渐停下，身体已经完全靠在了洛萨身上。他小声喘着气，洛萨的脑袋里终于重新显现了他的轮廓，他低头看着卡德加，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一双手——他抓着卡德加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床上，俯过身去，对他说：“这次是你挑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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