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冒险
#洛卡#
这次更新隔了好久我知道_(:зゝ∠)_
这次的技能都是我瞎写 ……！
Chapter 4
为了避开将整个逆风谷吞没的不明浓雾，调查队沿着逆风小径从卡拉赞的北面绕了过去。他们尽量往高处走，马累得嘴角挂着白沫子，有些路他们不得不下马拽着缰绳步行。
他们在踏上逆风小径的第二天晚上终于爬到了山顶。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卡洛斯和拉尔夫这种职业军人还在竭力维持自己的军容军姿，身形巨大的卡兹靠在他的马身上，看上去极为辛苦地喘着粗气，卡德加和克莱恩穿着的法师袍领口的位置都被汗浸湿了，汗水把他们的头发都糊在了额头上，就连菲尼亚都有些脸色泛红。
洛萨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向来讨厌登高，需要持续不断地付出耐心投入体力，一旦松懈就几乎没法继续。他扶着山壁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望着逆风谷——如果可以直接穿过去的话，这会儿他们应该就能看到兽人建造的大门了。
所有人在一处背风的位置停下，依照排定的守夜顺序休息。洛萨没再去戏弄卡德加，交班的时候他也只是摸了摸卡德加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圆润了的下巴。
洛萨找了一块比较平的石头，将脑袋靠了上去。他脑子里想着很多事情，仿佛是一生里发生的各种事情，其实也就发生在最近的几个月里。这些事情每一桩都会争先恐后在他脑海里占据主舞台，希冀夺取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为失去挚友而沉入无尽的悲伤，为孩子被残忍杀害而愤怒到恨不得杀光兽人，为所有人民身处险境而忧虑得睡不着觉。他被这些事情反复冲刷的意识最终还是不堪重负，让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不过这睡眠并不踏实，他反复醒来又痛苦睡去，最后干脆躺平了，睁着无法闭上的双眼，看起了星星。
这夜空很美，今天看不见月亮，星图在无云的天幕铺开，就像一颗颗珍宝一般地闪动。洛萨轻轻移动身体，把一条手臂垫在脑后，然后他听见很轻微的布料摩擦声——那不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你没睡？”卡德加的声音，他压低了音量，生怕吵到别人，被他搭话的人说：“是啊，难得跑出来一趟，我可从没在山顶睡过觉。”
洛萨辨认出被搭话的声音应该属于克莱恩，他又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猜想卡德加大概是坐了下来。
整个空间似乎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克莱恩的声音才重新响起：“你在看什么？”
卡德加没说话，克莱恩又说：“啊，我知道了。你在看守护者之塔呢。”
洛萨忍不住也朝着逆风谷望去，卡拉赞就在这山谷中，高得似乎能刺破天际的守护者之塔自然也在那里，不过黑夜和浓雾让他看不真切。他想起第一次带卡德加到守护者之塔时的事情，那会儿他几乎没空搭理这个小子，自顾自走在前头，他只记得卡德加走得很慢，非常的慢，慢得让洛萨想要折回来，抓着他的风帽把他拉进塔里。
卡德加说：“我没看。这大晚上的谁看得清东西。”他的后半句话听起来闷闷的，大概是把脸藏到了毯子下面。
洛萨知道这种动作的意义，他害羞的时候会这样，用毯子盖住下半张脸，顺便把视线挪开，好像是自己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沉默咒语。不过旁人是不会买账的，克莱恩就继续问了下去：“如果看得清楚，那你会看吗？”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想想看，那里本来会成为你的领地吧，总有一天……你成为守护者的那一天。”
洛萨都能感觉到空气突然凝重了起来，诚如克莱恩所说，卡德加原来的身份就是守护者学徒——据说肯瑞托一次只会选出一个守护者学徒，然后尽心培养，甚至可能送到守护者那儿去学习，等前任守护者卸任，这个学徒就继任成为新的守护者。这是个古老的传统，不过麦迪文大概是个例外，他11岁的时候就跳过守护者学徒这一步，直接成为了守护者，尽管在那之后他依然接受了好多年的教导，但事实上，从他11岁开始，他就已经是卡拉赞的主人了。
如果说这个传统到了麦迪文这里发生了一些意外，那么到了卡德加这儿，这个传统就被彻底打破了。卡德加，这个守护者的学徒，他宣称自己放弃了誓言。当他这么和洛萨说时，洛萨可从没想过最后会变成什么结果——最后他们失去了守护者，却再也没有下一个守护者可以继任了。
这个传统被终结了。
此时此刻，洛萨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感觉周身发冷。卡拉赞失去了主人，守护者之塔里那些强大的力量也不再有人掌控了。他们曾经百般依赖的力量，最大的守护伞，人民的捍卫者，国王忠实的朋友，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份重任，原来在麦迪文身上的，现在，本应落在他的继任者卡德加身上——然而他已经不可能成为守护者了——他放弃了。
卡德加终于又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小，洛萨要很仔细听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我没想过那个问题。我已经放弃誓言了。”
“你为什么放弃誓言呢？”克莱恩步步紧逼，“你有最好的老师，你能接触到最新的研究成果，你的将来之路何其辉煌，早就为你铺好了——你却放弃了！哈！你是不是害怕？害怕承担责任？你只想得到你想要的却不愿意付出吧？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我当然记得。”卡德加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而克莱恩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了：“你放弃誓言的时候不觉得羞耻吗？你就这么跑了！再也没见过比你更自私的人了。你就这么把烂摊子丢给肯瑞托……丢给安东尼达斯老师，当初选你真是瞎了眼……”他的声音里能听见咬牙切齿的不甘，“我可一点都不比你差。”
洛萨听了心里很不快，他甚至觉得安东尼达斯把克莱恩塞过来根本就是有意而为之，克莱恩对卡德加的敌意已经明显到简直可以闻出来了，然而卡德加一声不吭，似乎完全没有与对方争辩的意思。洛萨很厌烦这种絮絮叨叨，他故意很大声地翻了个身，翻过去后还砸吧嘴，他确信那边的两位年轻法师都听到了他的动静，他们俩安静了一会儿，最后卡德加说：“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克莱恩闭嘴了，他应该是躺了下来，让激动的自己快点平复心情进入睡眠。另一边的卡德加……洛萨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也许他借着黑夜的掩护，依然在旁人没注意的时候注视那座看不清的高塔。
调查队在踏上逆风小径的第三天终于绕过了整个山谷。如果站在山脊上向下眺望，已经可以看到广阔的黑色沼泽了，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扇无法忽视的黑暗之门给吸引了——那扇巨大的门拔地而起耸立在空地中央，只有全都由石块构成的门框，看起来怪异而又可怕。
拉尔夫难以置信地摇头：“这简直就是个海市蜃楼。”
卡洛斯倒是点了点头：“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觉得这个玩笑有点过分了。”
“这是个门？”卡兹走到卡洛斯边上问，“要怎么打开？打开了会怎么样？”
卡洛斯的神色都黯淡了下来：“用咒语，消耗生命……很多很多的生命……才能打开，连通了兽人的世界，将这些怪物从另一个世界带到我们这儿来。”
这个话题显然让所有人都不太舒服，卡洛斯说完后便向前走了几步，在山坡边上躲在灌木后面，等洛萨走到身边之后，冲着山下指了指。洛萨定神细看，终于看见下面那些木头架子或者旗帜上挂满了兽人的尸体，仔细辨认可以看到旗帜上都是霜狼的标志。
卡洛斯跟他说过这事，上一次跟着莱恩国王到这儿时，他们看到了被处死的霜狼部族，这让他们立刻明白他们的作战计划已经失败了。没人知道兽人内部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动荡，因为唯一一个能和人类沟通的兽人迦罗娜在刺杀了莱恩国王之后，就成为了兽人的英雄，回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部落，甚至拥有了至高的地位……
洛萨皱起了眉头，他对这件事情的唯一认知就是背叛，一环扣着一环的背叛，就算卡德加说那里面也许另有隐情，他依然无法原谅这可憎的背叛。
洛萨将视线从那些兽人的尸体上移开，开始观察整片黑色沼泽，惊异地发现山下的这片原本草木丰茂的沼泽，现在却显露出了衰败之相，植物大面积枯萎，留下枯黄的将死之躯，甚至是干涸碎裂的泥地。兽人搭设的住所依然遍布各处，但细细观察可以发现有许多住处已经废弃，这里的兽人可能所剩无几了。
卡德加也走到了洛萨边上，他看到山下的情形吃了一惊，洛萨看了他一眼，他小声说：“是邪能。”
“会不会是这样呢，”洛萨想了想说，“他们将这儿消耗完了，就离开了这里？”
“有这个可能……”
“他们会去哪儿呢，”洛萨朝四周张望，“去捕捉更多的人接着打开大门吗？”
“不，这不可能了，”卡德加摇了摇头，说话的语速都快了起来，“目前他们应该没法打开这门了，因为——”
卡德加突然停了下来，洛萨很快明白他不想说出口的事情是什么。他望向菲尼亚，这儿也只有她的听力能听见刚才他与卡德加的对话，然而要从她的神情上观察出她对此的反应实在是太难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洛萨。
菲尼亚突然开口说：“你们不下去调查一下吗？我感觉不到生物的气息。”
站在她边上的克莱恩已经在施展法术了，他的双手张开，开始在空中画出蓝色的弧线，那构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他口中念着咒语，将这只眼睛向前推去，眼睛迅速扩大并融入空气之中消失不见。做完这些后，克莱恩说：“我没探查到什么活物。”
卡兹已经从身上挑了一把剑握在了手里，似乎随时都愿意第一个冲下山去：“最好还留了几个活口，不然我可要失望了。”
“这也许是个陷阱，”洛萨拦住了卡兹，“要我说的话，这看起来太适合做一个陷阱了。”
卡兹的神情看起来很失望，他似乎想要抱怨，但拉尔夫抢在了他的前头说：“您是想跟我们说，我们到了这儿，看一眼，然后什么都不做就回去是吗，指挥官？”
“我可没这么说。”洛萨有点儿不高兴，他又何尝不想战斗，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只需要为自己的命操心的普通士兵了。
洛萨转过身，视线扫过了每一个人，就连卡洛斯都是一脸谨遵召唤愿随时赴汤蹈火的表情，战士们都忍了太久了。他看了一下天色，最后说：“等天黑了我们下去，把马留在这儿。每个人都必须跟着我，不许擅自行动，记住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所有人在山脊躲了起来，他们将马匹安置好，安静地吃着冷干粮，随后休息，等着白天快些变成黑夜。当最后一丝阳光也被地平线吞噬，黑暗成为大地的主宰之后，洛萨第一个站起身来，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慢慢地下了山。
他们的谨慎似乎都有些过头了，因为山下的兽人营地里没有任何灯火，一片漆黑，一片死寂。到底是迁徙去往别处，又或是也成为了邪能的牺牲品？这想象让洛萨感觉恶心，但他觉得古尔丹是做得出的。
洛萨将人手分成了两队，他和卡德加、拉尔夫、菲尼亚一队，卡洛斯带着卡兹和克莱恩为另一队，分头搜查兽人留下的帐篷。这些帐篷一如兽人一般的高大，有些帐篷门口挂着毛皮的帘子，推起来相当沉重，洛萨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大的帐篷走了进去，卡德加升起了光球，他们看见帐篷里几乎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过大的家什和零碎的器物之类，更像是因为难以携带而被丢下了。
洛萨一共就见过两次兽人的营地，第一次是从高处张望，第二次虽然落到了地上，但他当时满脑子只想杀了那个杀死他儿子的凶暴兽人，根本没留意兽人的帐篷有什么特别的。卡德加也算是第一次得以近距离接近这个新物种的住所，他好奇地翻看这帐篷里剩下的任何东西，要是光看他的神情，大概会以为他正在翻检自己的生日礼物，几乎没法想象他这是在探查敌方。
菲尼亚查看着一些残留下来的毛皮毯，显然经过了较为细致的加工，她说：“这里住着的人地位应该很显赫。”
“没错，”拉尔夫招呼卡德加一起搬起一副粗重的铁链走过来，那铁链几乎有卡德加的腿那么粗，就连拉尔夫拖起来都有些吃力，他们把铁链丢在洛萨脚边上，拉尔夫接着说，“这个帐篷要么是个监狱要么是个奴隶主的豪宅，我更倾向于相信后者，因为这儿没有一个笼子。”
卡德加走向一堆火烧过后的灰烬，他在里面翻找着，挑出了什么碎片，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跑到了洛萨的边上给他看。那是一张厚实且略显粗糙的纸页的一角，上面画着图案，卡德加用手指划出光线，牵引着洛萨的视线，让他辨认出纸片上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个大门的一角，而那大门，就与卡德加曾经给他看过的、他从一本神秘的书中抄出来后又被守护者几乎全都烧光的巨大召唤门的图样基本一模一样。
洛萨说：“古尔丹？”
卡德加点了点头：“应该是……也许还留下了什么。”他很激动地又去大肆翻找，菲尼亚则好奇地走到洛萨身边看他捏着的纸片：“这是外面的黑暗之门的图纸吗？”
洛萨说：“是，那扇门是不是很大？”
“很大，”菲尼亚很认真地点头，“这儿的所有东西都很大而且结实，这种被称为兽人的生物，想必也相当高大强壮。”
她那种面无表情严肃分析的样子几乎要逗乐洛萨了，他简直好奇这个精灵会有别的表情吗？洛萨忍不住想要再逗逗她，于是将两根食指抵在自己的嘴角边上往下伸，对菲尼亚说：“他们还有獠牙，很长的，长出嘴外。”一边说，他一边还龇牙发出吓人的声音。
“獠牙？”菲尼亚只是挑了挑眉毛，“那倒是有些像——”
“巨魔——！！！”帐篷外传来紧迫的喊声，是卡洛斯的声音，洛萨立刻将剑拔了出来，他扭头看了卡德加一眼，他正捧着一堆“垃圾”一脸惊惶地看着洛萨。洛萨冲着他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别动，拉尔夫也抽出了剑站到了洛萨的边上，向他点了点头。洛萨掀起门帘就冲了出去，他看见卡洛斯与卡兹正背靠着一个帐篷与面前的三个巨魔缠斗，而这些巨魔身后还有一个巨魔以极快的速度扑了过来。
洛萨很惊讶，自从20年前他和莱恩还有麦迪文将巨魔从艾尔文森林赶跑之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巨魔大摇大摆地出现了。但巨魔显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惊讶的时间，他们的武器压到了卡洛斯的喉咙口，洛萨立刻冲了过去，他在逼近一个奔跑途中的巨魔时压低了身体，刚好避开他的刀，将自己的剑顺势砍上了巨魔的大腿。这个巨魔发出了惨叫，腿一软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洛萨背后奔出的拉尔夫将自己的剑砍向了巨魔的脖子，他的叫声终于停止了。
洛萨折回身去，从背后袭击了攻击卡洛斯和卡兹的三个巨魔，有一个巨魔迅速转身，手里握着的刀“铛”地一声撞上洛萨的剑，趁着洛萨差点握不稳的时机，刀沿着剑身向剑柄滑去，就快要砍到洛萨的手指。洛萨咬牙翻转了剑身压住了巨魔手里的刀，他的力道撑不住几秒，卡洛斯看准时机刺向巨魔腰部，巨魔疼得身体一僵，洛萨挥舞手中的剑，在巨魔的手臂上砍了更多伤口，终于逼得那些巨魔向后退了几步。
“后面还有！”卡洛斯大声喊道，手里握紧了剑，洛萨逐渐看清了黑夜中向他们奔来的巨魔，他们吼叫着，跑动的时候地面都跟着震动。四名战士站成一排，为身后隐藏在暗处的法师们争取时间，他们盯着面前的敌人，在巨魔踏入他们的攻击范围时，立刻将所有力量倾注到手中的武器里，向着巨魔冲去。
巨魔的力量比人类大多了，这种身高体型远超人类、嘴角也挂着向上弯曲的獠牙的强壮生物单手挥击武器撞在洛萨的剑上，都能震得他虎口一阵阵地发麻。天黑可以隐藏行踪但也遮掩了视线，洛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战斗，他用剑顶着面前巨魔的斧子，突然听见边上有不正常的风声——他腾出右手迅速从腰后拔出火枪，朝着风扑来的方向开枪，火药轰击子弹飞出去打中了巨魔的脸，那个倒霉的巨魔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扑倒在地，洛萨赶忙再将注意力拉回面前的巨魔，承受着巨魔所有力量的左臂几乎要断了。
“不是说没有生物吗……！”洛萨咬着牙抱怨，自己的剑已经被巨魔推得快要切到他的脸了，突然他看见了面前巨魔的脸，巨魔的身上有光照亮了他的脸，那光迅速变成燃烧的火焰，将巨魔整个给罩住了。巨魔发出惊呼，脚步踉跄，无暇顾及洛萨，洛萨将剑朝着他胸口捅了进去，巨魔立刻就往后倒了，他轰然倒地，身上的火光照亮了这片小小的战场，洛萨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菲尼亚伸出一只手臂朝着他的方向说：“他们一定有萨满，隐藏了他们的气息。”
菲尼亚轻巧地跑到了战士们边上，帮助卡兹解了围，她的细身剑极为刁钻狠毒地刺入他面前的巨魔的脖子，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刺很多次，让卡兹得以抽出手来对付旁边其他巨魔。但菲尼亚的对手似乎对她的攻击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根本不管脖子上被开了多少个口子，只顾一个劲儿地将斧子朝她的头砍去，显然一个精灵的出现对巨魔战士的刺激胜过高唱一曲战歌。
有魔法飞弹从他们背后袭来，精准地打中了每一个冲过来的巨魔。转瞬的光亮给了战士们反击的机会，他们顶住了巨魔的这一波攻击，洛萨在躲避攻击的间隙向后望了一眼，卡德加已经爬到了一个土坡上，双眼闪着蓝光，开始念下一个咒语，紧接着就有火球飞向了他们面前的巨魔。
这些受到法术攻击的巨魔没有一个发出任何声音，洛萨注意到他们的眼睛看起来不太正常，菲尼亚突然开口说：“是萨满。”她摆脱了面前巨魔的攻击打算向前冲去，洛萨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他喊道：“小心——”
所有人伏低了身体，下一瞬间有尖锐的长矛从他们头顶掠过，洛萨急忙扭头，他看见一支长矛扎到了卡德加的肩膀上——卡德加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他根本避不开，因为他的双腿被地下隆起的泥土给缠住了，他摔倒在地，接着泥土迅速上涌，将他的双手也给裹住了。
洛萨听见自己的血液倒流的声音，他想马上跑到卡德加边上，但那些被萨满给摆弄过脑袋的巨魔不给他任何离开的机会，他们大概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不要命地攻击着，有些身上甚至插着别的巨魔投掷过来的长矛长枪，他们也一声不吭。
洛萨往前望，菲尼亚奔向的位置站着一个巨魔，他的口中念念有词，身边插着图腾，其中一支上正闪着光芒。菲尼亚的去路被另外几个巨魔拦住了，纵使她的动作极其灵活，也只能给这些巨魔身上造成一些细小的伤痕——而这对他们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卡兹大喊：“这群杂碎……！”
然后洛萨听见一个响亮有力的咒语结语，接着有数道火柱冲向那个巨魔萨满，萨满身边闪着光的图腾立刻暗了下来，另一个亮了，很快他面前出现了一片水的屏障，挡住了那些火焰。火焰来自于克莱恩，他站在卡德加边上不远处的帐篷顶上，他对萨满的攻击起了作用，卡德加脚下的泥土似乎是松动了，他正在咬紧牙关挣脱束缚。
洛萨松了口气，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敌人身上，他们的眼睛似乎渐渐恢复了原有的神采，武器的攻击不再是徒劳的，巨魔战士往后退了几步，这让洛萨得以接近正在被动挨打的菲尼亚，他想要用火枪帮她一把，摸到枪柄才想起刚才已经用过一次了。
回去一定要找麦格尼改进一下这种枪的用法——在这种紧急的时刻，洛萨也很惊讶自己居然能冒出如此不合时宜的念头，他用双手握住自己的剑，朝着面前的巨魔腰间平平推了出去，剑尖切进了巨魔的腰腹，他对抗着强大的阻力继续向前，一边躲开了巨魔手中的弯刀，一边把剑推到了底，将这个巨魔的身体切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巨魔倒在了地上，洛萨奔到菲尼亚边上，这个精灵即便被几只巨魔围攻，也没有露出任何慌张或是吃力的神情，她一手握着细身剑抵挡着几只巨魔的进攻，另一只手则在不停捏出结印。很快有一道细小的闪电在她手中成形并长大，她将那闪电朝着萨满的方向投掷过去，闪电扎进水盾劈啪作响。萨满不得不放弃了水盾，克莱恩的火焰攻势终于奏效，那些火柱落到了萨满的身上，将他全身都照亮了。
萨满尖叫着瘫倒在地，他抓着自己的身体，有东西从他身上落下来，洛萨看见那是一颗兽人的牙齿。洛萨砍翻了面前的一个巨魔，他朝着萨满奔去，但很快他又听见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又一支长矛迅速飞过来，击中了正在施法的克莱恩。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卡德加的奥术护盾升起，将他和克莱恩罩在了里面。
tbc
最后说几句话，确实更新速度好慢，因为实在太忙了，每天都是零点开始写更新_(:зゝ∠)_现在也不如以前能熬夜了，但是不会坑的……我还没写到肉啊！！！